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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胥宜年不姓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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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竟是胥宜年第一次不問她自己的意願,用接近命令的語氣與金登登說話。

“呵呵,呵呵……”金登登斷斷續續的笑著,笑的胥宜年心涼。

“我不刪。”金登登半闔著雙眼,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,表明自己的態度。

砰砰的敲門聲傳來,說是敲,其實夾雜的踹踢更多。

金登登當聽不見,胥宜年去開了門,李玉冰滿臉的眼淚,撞過胥宜年大步走到金登登面前,也不管桌子上是什麽,抓住就往金登登臉上丟。

金登登偏過頭,臉頰傳來刺痛,紙巾盒子砸在墻角摔的稀碎。

胥宜年跑過來抱住李玉冰將人朝外拖,金登登哪裏能叫他把人拖出去,跟上去就抓住了李玉冰的頭發,用力往後扯。

李玉冰吃痛,大叫出聲,胥宜年不得已放了手,但是金登登不放,還狠咬著牙拽她的頭發,李玉冰退後兩步摔倒在地上。

金登登就勢坐到了人身上,揚起巴掌就要打,可惜巴掌沒落下,胥宜年掐著她的腋下就把她往後提。

手是用不上了,腿腳還不歇著,兩腿亂蹬,雖沒有造成多大的殺傷力,但是這個瘋樣子著實把李玉冰嚇的不輕。

李玉冰完全沒有剛來時的氣勢洶洶,蜷縮在沙發邊連哭都不敢太大聲。

金登登完全就是個瘋子,瘋起來什麽都不管不顧。

別說是當著胥宜年的面打她,就是現在周圍擺滿了攝像機,她的巴掌也不會有一絲停頓。

李玉冰更恨了,但是她不敢造次。

她的兒子,即使看見她被打,也只是蹙著眉將金登登提到一邊,沒有一絲幫她的意思。

金登登手腳是碰不到人了,她的嘴又開始了,“老毒婦,怎麽自己靠著兒子進了門,我沒靠,你是不是嫉妒的發瘋了。”

“要不是有胥宜年在這加持著,你就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”金登登恨不得把上輩子的怨氣借著這個機會通通發洩出來。

聲聲辱罵像石頭一樣砸在李玉冰的身上,李,李玉冰也是被罵瘋了,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,瞧了胥宜年一眼。

胥宜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“住嘴,現在出去。”

他的聲音有些抖,李玉冰突然在這抖動中找到了報覆的快感。

她盯著金登登,眼睛瞪得很大,“不管怎麽樣,你不都是很喜歡我的這個兒子嗎,那如果我這個兒子是個孽種,你還會喜歡嗎?”

胥宜年的手臂失力垂下,他垂著頭,看不清神色。

金登登也因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,老實的站住了。

踩著點跨進門的胥煙,更是僵硬成一塊石像。

李玉冰對金登登的表情很滿意,分明是將自己的醜聞暴露出來,這一刻卻像是贏得了什麽。

並且她覺得自己還可以贏的更多,她像是鬼魅一樣,聲音幽幽,“你不惜假懷孕也要嫁的人,就是個野種,他確實和胥煙同母異父,但是他不姓胥,我都不知道他姓什麽,他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野種。”

胥宜年的站的很穩,但是金登登就是覺得下一秒他就可能倒下去。

金登登突然恢覆了理智,頭腦非常清晰冷靜。

她轉頭對著胥煙說道:“胥煙,把你媽弄回去,記住如果你不想連偽千金的身份都失去的話,就把你媽的嘴巴捂好了。”

胥煙看金登登從來都不順眼,聽見這樣的秘密的時候,她竟然還能分個神出來幸災樂禍。

但是不管心裏是什麽樣的想法,她知道金登登說的是對的,如果這件事曝光了,胥鋒建設換名字都是有可能的。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,她借著胥鋒建設大小姐的名頭可沒少得罪名媛貴婦。

她抿著嘴抱住接近失心瘋的李玉冰,捂著她的嘴巴往停車場去。

空間安靜下來,金登登拿過手機,將之前發布的微博通通刪掉,事件如果再發酵的話,這段秘密被扒出來也說不定。

“怎麽,你也害怕這件事被深究曝光,影響你的發展?”話語不受控制從胥宜年的嘴巴裏滾出來。

被這樣諷刺,金登登應該生氣的,可是她不氣,她蹲在沙發一角,眼淚掉下來,一路暢通無阻滾至鼻尖,滴落在手機屏幕上。

真的要瘋了,她現在因為身後那個失魂落魄到口不擇言的的人快心疼死了。

該死的臭年糕,為什麽讓人這麽心疼。

胥宜年因為淺淺的抽泣聲回神,金登登一定害怕極了,他還說這樣的話。胥宜年蹲在金登登的身邊,點了點她臉頰上的傷口不住的說道說道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別哭,別怕,我會處理好的。”

“我有什麽……”金登登抽抽噎噎的,“好怕的……”

金登登將臉頰埋進胥宜年的胸膛裏,胳膊很用力的抱著他的腰,哭的很放肆。

臭年糕,到底是怎麽長大的,要不然還是別作了,臨死前好好疼疼他。

金登登擡起頭吻他的唇,“你要不要?”

她紅著鼻頭,毫無美感可言,可還是把胥宜年勾的點頭。

“臭不要臉,這個時候還要。”金登登又哭又笑。

胥宜年吻回去,將人抱回房間,以行動代替語言。

胥宜年和她說了許多她從不曾知道的事。

李玉冰生了女兒後,前夫也不管他們的生活,不但如此他還怨怪著李玉冰一個千金小姐不能貼補給他什麽。

李玉冰失去了胥家的聯姻,李家也不再認她,她帶著女兒又什麽技能都不會,就走上了邪路。

在一次懷孕後,李玉冰也不確定是誰的孩子,那男人自然是不認,某一天就不見了蹤影。

李玉冰去醫院墮胎的路上,看見了陪老太太去醫院的胥文德。

她當初不願意嫁給胥文德,就是因為知道胥文德是性,冷淡,所以她單獨找到了人,與他商討後進行了這場交易。

胥文德想的是,李玉冰可以給他時間克服這個問題,還可以短暫的保證胥鋒建設的顏面,也不會讓胥老太太知曉並難過於兒子的病態,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李玉冰竟然懷著孕嫁給了他。

或許李玉冰一早就料到胥文德溫吞的性格會吞下這件事,總之在李玉冰的哀求下,胥文德認下了這個孩子,胥老太太對兒媳婦一千一萬個不滿意,但是對孫子又是掏心窩子的好。因為胥文德的默認,胥老太太以為二人婚前就懷了身孕,所以才急急忙忙的結婚。

胥老太太要親自養孩子,李玉冰心虛沒有話語權,胥文德把孩子交給自己的母親後,就去了山上居住。

世人只知道他和李玉冰有一個早產的兒子,卻不知道婚前婚後,他連李玉冰的手指頭都不曾碰過。

李玉冰對胥宜年的感情是覆雜的,胥宜年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一個裹著糖霜的炸彈,因為這層糖,胥老太太迫不得已的接受了她,可是她又生怕這顆炸彈會哪天走火,將自己炸的粉身碎骨。

所以胥宜年小時候她選擇對這個孩子視而不見,當胥宜年知道這些後,她選擇用侮辱咒罵威脅去壓制這顆炸彈。

當炸彈成熟,學會反壓制的時候,她的恐懼戰勝其他一切情緒。

當胥宜年講到李玉冰有一次甚至想給他吃安眠藥,讓他睡過去的時候,金登登又哭了,嚎啕大哭。

胥宜年苦笑著,“其實如果不是她自己戰戰兢兢,我也不會懷疑什麽。”

如果不是小小年紀就埋了懷疑的種子,也不會順著蛛絲馬跡知道這些惡心的事。

“登,你覺得我惡心嗎?”胥宜年問道。

不等金登登回答,他自己又說道:“我真的覺得惡心,從頭到尾都惡心。”

金登登哭的停不下來,含著淚去吻他,“不惡心,一點都不惡心,我喜歡的不得了。”

怎麽辦,她以為不喜歡了,可是重活一次,她還是喜歡這個男人喜歡的不得了。

金登登熬到很晚才睡覺,白天的時候是被程樂的電話吵醒的,所有的人都知道金登登這個豪門媳婦不被婆家看好,昨天更是在網上與婆婆大戰了一場。

程樂話語裏含著小心,“登登,今天錄節目呢,你是不是忘了。沒事,你要是實在不想錄,我們就空一期。”

“放屁,”金登登中氣十足,“一期二十萬,我又沒瘋。”

程樂掛了電話心想,如果這叫不瘋,真不知道瘋起來,是個什麽樣子。

金登登挑了衣服穿好,喊了幾聲都沒聽見胥宜年的回答,她撥電話過去也被掛掉,不一會兒傳來簡訊。

“我把事情處理一下。”

金登登回道:“我上班了。”

胥家別墅裏,好不容易平覆下來的李玉冰再一次瘋掉。

胥煙瞧著自己的母親也有些厭煩,若不是她口無遮攔,胥宜年怎麽會做到這個地步。

“宜年,我會看好媽媽的,絕不會讓她亂說話,就別讓她出國了。”胥煙說道。

胥宜年看了她一眼,“你說錯了,是你和她一起出國,我會把你的店鋪轉移過去,再給你開一家分店,房子車子保姆都會準備好。”

胥煙知道再無轉圜的餘地,胥宜年生氣了,很生氣,在這情況下還能保證她們後半生的生活,已經是他的仁慈了。

李玉冰卻是不依不饒,“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,為了個女人竟然要驅逐自己的母親。”

胥宜年打斷她,“我不是為了別人,是為了自己。我……不想再看見你。”

胥宜年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,小時候是渴望,後來是恐懼,有一段時間是厭惡,而現在他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,李玉冰此刻對他來說什麽都不是。

“我不走,就是不走。”

“好,那就不走。”胥宜年說道。

胥老太太身體不太好的時候,李玉冰總是用說出一切來威脅胥宜年,胥宜年知道若是奶奶知道自己疼愛了一輩子的孫子,是這樣一個骯臟的存在,氣都能生生氣死她,所以青年時候的胥宜年總是被李玉冰挾制。

“奶奶不在了,你可用的威脅不見了。我會發布退出公司的聲明,公布自己孽種的身份,房子我也會拍賣掉,我和金登登去國外,你們留在這裏。”

成年後的胥宜年,用同樣的事情去威脅李玉冰。不知道位置轉換,李玉冰是什麽感受。

說道“孽種”二字時,他的語氣格外深重。

李玉冰和胥煙具是一哆嗦,這個結果光是想想都很恐怖。

李玉冰說道:“好啊,你竟然用這個來威脅我。”

“這不應該是你熟悉的話語嗎,而且你可以試試是不是威脅。”胥宜年說道。

李玉冰還想在說什麽,被胥煙尖叫著打斷,“媽,別說了,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還不夠嗎,這麽喜歡當別人的談資你繼續當吧,我不要留在這裏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,因為你,我一直生活在流言蜚語中,惡心透了。”胥煙也發洩著這些年來的不滿。

李玉冰已經說不出話來,她對胥宜年很壞,她自己知道很壞,但是這個在愛意盛濃時候生出的女兒,她是拿命在疼的。

結果也說她惡心,她垂下頭,點點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這個世道還是得逐漸去感受他的惡心才能明理,今天我被自己惡心了,也被別人惡心了。

之前小一些的時候不知變通,說話做事直楞,無形中得罪了人,今天別人介紹的工作,竟然要過那個人的門路。

當時心裏是有些拒絕的,但是這份工作又很對我的心意,所以介紹的人跟我說,買一些禮品送過去,我陪你去說些好話,過個門路先將工作拿下來,以後遇見點頭笑一下就好。

這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,總感覺自己也踏進了庸俗市儈這一步,還做了許多的心裏建設,可是事情的結果還是惡心的超過我的預想。

五六十歲的人,收了我的禮品,還狠狠的讓我難堪了一通,連帶我去的中間人都覺得我過於難堪尷尬,話說著說著就說不出了,我本就不善言辭,當時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,雖然最後得了保證,心裏卻完全不是滋味,怎麽出的門,怎麽上的車都是稀裏糊塗的。

從頭到尾我都忍著了,回來的時候誰也沒說,但是那個人竟然將我送禮的種種行為都抖落出去,包括讓我難堪的事。

老公問我的時候,我好怕他怪我丟臉,可是他抱抱我說,“哎呦,第一次送禮就被上了這樣厲害的一課,太可憐了,怎麽辦呦?”

我不爭氣的哭了,真的太委屈了,氣死了,不去了,上什麽班,寫小說去。

哭唧唧,哭唧唧……

市儈的我好惡心,被惡心無反擊能力的我,好惡心,被老公安慰只會哭的我,好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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